李峥有点不适应:“你戴眼镜了?”他记得他弟不近视。
段炼摘下眼镜:“刚收了两个新学员。”
段炼的长相,用他同事的话来说,帅得不近人情,来学防身术的大部分是女性,为了消除隔阂,他给自己配了副平光镜,效果还挺好。
李峥什么也没说:“饮料在哪儿?先弄点喝的,清酒真喝不惯。”段炼问了服务员,不等李峥起座,他先拉开椅子。
劳累了一天,啤酒泡沫的跳跃,听着格外动听:“我开车来的……”李峥刚想拦,就听段炼特贴心的给他倒上,“喝吧哥,醉了,我给你送回去。”
他一喊哥,李峥就没辙,这两年他们联络的少,比起他弟,他倒是总免不了跟另一个打交道:“一队出现场,他会晚点到……”
没等他讲完,段炼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没说话,先笑:“你到了……39层,我在电梯口等你……”李峥有点恍惚,他有几年没见过段炼这么笑了,他这一笑,简直回到十七八,毛毛躁躁的大小伙子,身上有股热烈的劲头,“哥,我去接他……”
两个人并着肩,有说有笑的回来,容心身上简单的t恤和长裤,和李峥今早儿在局里见到的一样,看样子是忙完了直接赶过来的。
两人路过取餐台,几个小孩奔过来,段炼不动声色地搂着容心避开,改了牵手,往他这儿来,李峥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不是朋友之间的你拉着我,也不是姑娘家的我挽着你,是旁若无人的十指紧扣,就好像那年,在那场几乎淹没j城的大雨中。
“段炼!!!”
针头插进留置针管的一瞬,容心觉得他的命也一起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