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不了魏妤那个眼神,分分钟想把他吞掉。
还有这场戏,抛开技术因素也是数一数二的难。字明均问过穆寻应为什么要把它放在第一场,万一韩悦的演员适应不及怎么办。
穆寻应说就是因为怕她太适应了,这场戏需要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来建立与非现实的联系。他还笑说反正镜头始终是跟着你跑的,你才是要注意着点的那个。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很近。
这夜字明均不常见地带着紧张入睡,第二天很早便自然醒来。
去片场的时候化妆师都还没来,偌大的房间只有三个正在准备场景的师傅。为了防止水浸坏地毯和其他器具,地上铺了一大块带低沿的特殊材料毯,油油的绿色,像个大飞蝶。
另一个师傅刚把轨道拆出保护套,认真地拼装着。字明均不太懂这些设备,帮不上什么忙。
除了一位师傅不太一样,穿着西服,好像正在角落里翻找什么东西。
“需要帮忙吗?”字明均走过去的时候这样问。
晚了一点,他想。
经过一段时间的回避,字明均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白连玺。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句看似普通无歧义的话已经问出口了。收也收不回。
他们之间的壁垒被打破了,余下双方无处可逃。
那具黑色西装包裹下的躯体顿了一下,与字明均不太一样,白连玺很明显在一瞬间就认出了他。
感动。
“我没关系的。”白连玺扭头,仰视字明均,笑得依旧很标准,却又很陌生,“字先生早上好。”
“早,白经理好久不见。”
字明均深刻认为这是一种贼喊捉贼的表现。如果他想,同在一栋楼里的他们怎么可能很久不见。却忘了这也必须是要双方的协调统一。
就是这样,这不谋而合的共同意愿使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在下一次见面前提前被告知。
以致于听了这话的白连玺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