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看到重症监护室里的任婕时,他算是明白了。任丞年在车上没有说她伤得多严重,可是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几乎浑身都包着绷带,只有脸上比较干净,分布着几个挑破的水泡。
听消防员说,她是紧紧用手臂遮着脸的。即便是烧死,也想要护着那张已经逐渐衰败的皮么?
任洲扭过头去,不愿意再看。任婕那么要强,如果清醒肯定要尖叫着让他们滚开了。
任丞年揽着他的肩走出医院,低声说:“现在只是担心感染,过两天移植皮肤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华灯初上,任洲眼前朦朦胧胧地模糊了一个又一个光球。他努力点点头,然后轻轻擦过眼角,勉强向任丞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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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浅’。
今天的客人尤其多,贾御笑眯眯地倚在柜台边,旁边立着个牌子写:为庆舍弟高考结束、前程似锦,今日酒水七折。
顾梓楠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刚来的调酒师在吧台后手忙脚乱地找杯子找酒瓶。贾御懒洋洋地凑过来,把手搭在他肩上,问:“小楠怎么打算的啊?”
他身上有清冷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往人鼻子里钻。
“给你调一辈子酒呗。”顾梓楠抖了抖肩膀,把那只柔若无骨的凉手弄下去。
贾御低笑:“那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