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烁最后将视线定在一根细长的木条上,肤白的木制本体不是重点,重点是本体上探出头的锃亮铁钉,尖锐小巧,拇指的长度能刺破皮肤,吸食人血。
董让顺着他视线望去,洋洋自得霎时变为恐惧,“徐烁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咱俩以后没完!”
徐烁像与世隔绝般,不顾董让的嚷叫将木条拾起攥在手心,长有铁钉的那端暴露在空气中,淡淡地看着他,“怕了?”
“你疯了是不是?!”董让一步步往后退,直到抵住破败剥落的白墙,内里灰尘蹭了满满一背,“宋之楠不是没出事吗?!值得你这样?”挣扎的吼叫使他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拿着耙子起先想打在蛇的七寸处,却没想到失了准头,现在却已到了蛇的反扑时间。
明明可以绕路走,不识好歹去动人家七寸,看你怕咬不怕咬。
“怕成这样?”徐烁微微侧着头,欣赏着眼前人的无措与挣扎。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董让内心的恐惧随着徐烁平淡的反应被无限放大,现在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个拿着武器的疯子,没人知道他会将武器落在哪块皮肤上。
徐烁刻意放慢自己的行为,刻意将这段恐惧时间拉长,再拉长。
他就是要让董让知道这是种什么滋味,好好尝尝这种滋味,就像他在没找出谁是放了钉子的始作俑那三个晚上一样,那种后怕带来的情绪紧绷,那种自责,他要全部混成恐惧让董让尝尝。
动谁都不该动宋之楠,所有人都要清楚这一点。
就像全世界人都要知道神明是不可亵渎的,特别是当祂的信奉者就在眼前。
徐烁眼看自己将董让的情绪逼到一个临界点,下一个动作便是攥着木条从自己裸露的脚踝上划过,皮肉被刺穿的声音,鲜红的血珠凝了会儿,又逃不开地心引力地滚落。
伤口深且长,自己划破自己比意外受伤或是别人划要多几倍的力气,徐烁划完却只像个做手工的小孩,刀子在手里,破的不过是张浅肤色的A4纸,多脆啊。
感觉没用力气,血就在流,或许人比纸脆。
董让见到了血却没感到痛意,愣怔半响才反应过来徐烁伤的是自己。
徐烁拿钉子划拉了自己但没划拉他!
可……这比钉子直接划在自己身上更恐怖,因为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徐烁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徐烁盯着面前逐渐发抖的董让,将沾了血迹的木条扔进废堆里。
董让被这目光注视得毛骨悚然,眼神开始飘忽地瞥徐烁身旁,逃!必须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