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旸靠在一旁看他,看他的头颈、背脊,再到腰臀、腿脚,那么多年过去,程默还是那样白白净净的,带着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认认真真过好每一段日子。
仿佛往昔的种种只是南柯一梦,他和这人从高考结束至今,一直在一起,从来不曾经历分离,只是中途变换过不少生活的场景而已。
“哎。”应旸没忍住叫了他一声。
“嗯?”程默正忙着切肉,无暇分神。
“没事,就叫叫。”
“噢。”低低地应完,程默到底没忍住回头看向应旸。他的脸上窥不出什么端倪,倒只觉得他眉毛眼睛鼻子都好看,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就像第一次在人群里瞥见时那样。
程默拧正脑袋,忽然理解不了自己怎么就舍得拒绝这样一个人,还一连坚持了那么多年。
应旸看见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为免他又哭,佯作嫌弃:“你可别偷偷加料啊,我不要又苦又酸又咸的。”
过了一会儿,程默再次回头,没哭,只眼睛亮亮地肯定:“会甜的。”
忍住了啊。应旸和他对视几秒,自嘲一笑,也没准是他想多了呢。
“行吧。”
事实证明,程默远比应旸想象中坚强,才不会因为多看了他一眼就随随便便哭鼻子。
稍嫌安静地用过午饭,程默饱足得仿佛重获新生。
更幸福的是应旸这儿装了洗碗机,碗筷杯碟什么的通通用不着自己洗。
收拾完一切,程默绕着客厅转圈消食,蛋蛋竖着尾巴缀在他身后,像个称职的小跟班。
见状,应旸放下手机:“走吧,带你四处看看。”
程默以为他们要出门:“我先换身衣服。”
应旸失笑解释:“就在家里。”
“……噢。”
也是,这里确实大得可以尽情遛弯。
对程默今早的表现还算满意,应旸总算有心情向他介绍家里的各个角落。
当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一楼那间卧室。
应旸只说:“我平时要是回来的话就睡那里,内谁没在这儿住过,来得也不勤,就两三回。包括那天也是,没多久就走了。后来听说蛋蛋生病我就也出了门,昨晚才和你一起回来。”
听说?听谁说?
尽管心里存了疑,程默依然乖乖点头:“噢。”
见他没有追问,应旸又舒坦了些,倒没认为程默不在乎自己,反而有种被信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