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持被惯性狠狠甩向前窗,几乎在同一个瞬间又被安全带死死掼向靠背。

砰——

“干啥嘞?!”大爷跳出去五米远,眼见这头尘埃落定,踱几步凑了回来,自认镇守精卫中心停车场十余载,好歹练出了些胆量,“不想出去?信不信我再给你送回去,啊?!”

“抱歉。”梁断鸢摇下车窗,匆忙道一句歉,却是扭头看着旁边,“撞到哪儿了?”

安易持低垂着脑袋,五官被稍长的头发遮了个干净,看不见神情。

“诶……是你啊。”大爷对上一副熟面孔,毕竟一年里出来进去没少给他散烟,一腔怒气冲到喉咙,又生生咽了,“哎呀,你这个技术得练练,幸好撞的是我的摊子,要撞上别人,得赔钱啊……”

大爷还在说什么,梁断鸢却听不见了,他伸出去的手被安易持一巴掌拍开,只听见面目模糊的人催他走,“出去,别在这里。”

梁断鸢跟大爷赔了不是,塞给他半包软中华,这次稳稳的一脚油门,缓缓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周边车水马龙喧闹已起,车厢里却还像封着冰。

“对不起。”

安易持不抬头也不说话,让梁断鸢几乎有种听见了抽泣的错觉,“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