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脱掉了陈琛的外套,掸一掸挂在门边,“去洗漱吧,你那套东西放在老地方。”
“干嘛去?”陈琛这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睡觉。”唐宵征好像又变回了熟悉的那个人,笑一笑,“不然跟你大眼瞪小眼?去吧,你收拾完我再用浴室。”
“……我不。”好半天,陈琛抿抿唇,突然兴师问罪,“你怎么这样儿的?”
“不问问我,就买了那些东西,也没问问我,就搞什么坐怀不乱的,你倒是柳下惠有风
度,我呢?”他手上攥的紧,指尖都被捏的没了颜色,“我,我也没说不愿意啊,那我要主动求你跟我睡,是不是有点儿潘金莲的感觉……”
陈琛踮起脚吻在唐宵征脸颊,那话的余音便化作湿热的水汽,虚虚擦着耳廓钻进脑海里,钻心的痒,“我就是有点儿怕疼,你轻点。”
山海的某一隙,朝阳正懒散地升起,天色擦出黯淡的灰,快亮了。
唐宵征拉上窗帘,满室昏暗中,压进迷离的喟叹里。
“……新年快乐……”当浅色的窗帘也无法再遮住天光时,粗重喘息中有人低低呢喃。
唐宵征替他掖好被角,笑了笑,心知,在一起这件事,无论如何辩解,都已经不再是试一试这样容他逃避和敷衍的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