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了解他私下出门怎样代步。工作的时候,他有他的助理接送,也根本不用他自己开车,一方面也为了安全。或许这样的缘故,跟拍的记者一时没有认出来是他的车。上午周汤尼开车送他回去,再怎么小心,也不免会有不入流的媒体悄悄的在背后跟着,探出他的住处。

就算没有,只要跟着我,就有可能拍到我和他接触的画面。现在他突然这样来了,简直瓮中捉鳖。我不该答应跟他出去,然而,感到无法拒绝他。

车内非常安静,从我答应一块走,许觅再没有开口。车子沿着一条路走着,仿佛漫无目的,又好像他心里早有了想去的地方,目光十分坚定的,对方向不曾犹豫。要想兜风的话,又不该是这样胶着似的气氛。

我不是不会说话的人,这时候突然觉得很不便开口。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港区靠近海滨的一带,四周的高楼越来越少,只见一幢一幢的低矮的房子,再过去,就看见了一座公园。晚上了,也没什么人出来,行道上路灯昏huáng的光,映出一条条浮动的黑的树影子。

车子在路边停住了。我朝许觅看去,他两手扶住方向盘,脑袋垂了下来。片刻后,他抬了头,转过来看住我。他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怔了一怔。光线不佳,难以看清他的脸色怎样。那口气听起来却又冷冷静静似的。我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使他不快的原因。我斟酌着道:“报导的事情,要是我早知道的话,绝不可能让人刊登出来。我已经对外澄清了,不必担心会影响官司。”

许觅听了,仿佛更生气。他竟质问道:“你就这样急着澄清?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是朋友?你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我霎时愣住了。

许觅狠狠似的把我看住,又道:“你对我——你心里,你,你对我究竟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