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乘坐的汽车走远了,还又在原地站着。虽然想过了这个可能,可是真正听见本人说出来,一时也非常震撼,不知道该怎样的心情。我不禁想:檀谊沉会不会也早已经知情?昨天他便说过,他并不觉得何梦翘是个病人。
檀谊沉的话不错,那从不是病。我对自己一时的好奇感到羞愧。我决定不再挂住这件事。后面也不会再向檀谊沉问起来,最好不要使他知道今天的事。
我已经没有散步的闲心,就打电话叫成叔开车过来。
一坐上车子,成叔问我到什么地方去,本来我预备回公司去,突然想起上午开会出来,何莉莉对我报告李钊明天就要去莫斯科拍戏,这一去,需要待上一个月。我又记起,明年李钊就要从艺术学校毕业的事。
何莉莉今天又告诉我,李钊晚上要上电台节目宣传新近上映的他的出道电影。
我思考一会儿,便吩咐成叔开往东区的一家广播电台公司。
去的途中,我叫成叔开广播,调了频道,就听见这时段的女主持人说话,她问了什么,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响起来,听上去年轻,却没有年轻的人一贯有的活泼的情绪,平稳的,隐隐地有股子忧郁的味道。这是李钊的声音?要不是听见女主持人叫他,我倒没有听出来,一时很感到新奇。
到了广播电台的大楼,节目还在进行。我下了车进去,大门口旁边群聚十几个男孩女孩,他们手捧着花,或提着礼物袋,叽叽咕咕地说话。这一群年轻人似乎都是李钊的歌迷。大厅前台坐着的两个女人面色严肃,冷冷地隔着一面玻璃观看她们。我上前询问,那两个女人有些冷淡,不认得我是谁,倒又误会我也是李钊的影迷,我想了一想,没有否认,她们隐隐地朝我打量,怎样也不放行。
我只好改口:“我来见你们的邹台长。”
她们不信。我没办法,就打通她们台长私人电话。邹台长在楼上办公室,匆匆地下来,当着她们的面把我引进去。邹台长道:“叶总,不知道您要来,不然我一早下来等您了。”
我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我以为访客登记就可以了。”
邹台长忙道:“这是前台的疏失,我给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