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谊沉静看了我一眼,道:“哦,原来你听力这么好。”

我gān笑了两声。倒是,我见他神情还好,思考了几下,感到机不可失,便问道:“你爸爸回来过没有?”

檀谊沉默默不语。我对他笑了一下。他才开口:“大概没有。”

我问下去:“他一直在伦敦?”

檀谊沉语气平淡:“前阵子他在贝尔法斯特,他有一艘帆船,每天出海。现在冬天了,大概离开了,可能回了伦敦,也可能在布莱顿。”

简直想不到他父亲是个这样不羁的人。我愣了愣,就觉得需要说话,然而脑袋空白:“唔,你爸爸真是,真是爱好自由。”

与檀谊沉对上视线,我马上有点窘起来。然而他听了,仿佛认真似的想了想。他道:“你说得对,他一向很自由的人。所以他会离婚是必然的,他无法长久待在一个地方,他一些女朋友们也常常受不了。”

这时候,菜上来了,就中断了谈话。檀谊沉拾起筷子。他绝不会一面吃东西一面说话的。我也只好按下满肚子的话。后面吃了差不多,我们没有继续坐,未免听讲迟到,就赶着走。我迅速拿起账单,这次不打算又让檀谊沉请客,近日在外面吃饭,总是他付钱。无论跟什么人一块吃饭,通常不叫人破费,要是对方自愿出钱,也不会答应,因通常出于我的邀约,请一请客,并没有什么。就算jiāo往的关系,我也认为应该我来请。要照着檀谊沉的习惯,在哪里不是吃饭,要不是我,大概他平常不太主动上馆子。

檀谊沉却道:“账单给我吧。”

我笑道:“这次我来付,不能总是你请客。”

檀谊沉听了,道:“也不必我请客,你更不用付钱。”仿佛感到奇怪:“到我家里吃饭,为什么需要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