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我不禁抬手扶住额头。我艰难地坦白:“我让檀壹文喝了药。”
周米霎时安静了一下子。过了一会儿,他才出声:“什么!”
我看他一眼,他满脸震惊。我顿了一顿,讪讪地道:“我让檀壹文喝药,把他留在他自己的房间。我怎么知道裴霆俊会拿错房卡,跑了进去。”
当时房间的灯关了,黑漆漆的,檀壹文一个人气息不平地躺在沙发上,也许又因为药性的折磨,十分难受着。正在这时候,裴霆俊闯进去。我默默一会儿,还是不去想象那画面了。
我便又看看周米,略有点心虚地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周米道:“哦——。”显然不信。
无论如何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地发展。我诱使檀壹文喝下药,也是因为他设计在前,却不能说不知道那药性作用下,可能导致怎样的后果。要是他实在受不了,意识不清之下胡乱地打电话,今天早上说不定就换成别人从他房间里走出来。万一对方存心把事情传出去,或者用这件事拿住他,要求他家里给一些好处,不管哪种,都对他的名声造成损害。
这是我思虑不周。我确实不该这么对待檀壹文,虽然心里也并不十分愧疚。万万想不到那个可能的人物会是裴霆俊。然而,真是他的话,倒不必担心这件事会传开来——对他绝不会有好处,还要变成一则笑话。
周米向我保证,整个事的来龙去脉只有他和我知情,文家绢并不晓得那是谁的房间,当时吓了一大跳,根本没有看清楚走出来的人的样子。就假使看了清楚,她也并不认得裴霆俊的样子。
直到与我谈话之前,周米并没有把他今天听见说的两件事联想在一块。他原也没有打算对谁泄漏裴霆俊私下索取某人房卡的事,现在更没有打算,没有好处。这社jiāo圈子里向来许多奇人怪象,也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