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我又动脑筋,万一蔡至谖真的答应,马上用别的理由把他打发掉。幸而他头脑清楚,推掉了,走得飞快,马上看不见人影。我笑笑,道:“我想我刚才没有说出什么可怕的话吧?”

檀谊沉淡道:“没有。你一直很会说话。”

我被他看穿,也不怎样觉得窘,还又笑起来。咖啡厅的侍者过来询问带位,我和檀谊沉走进去,我便道:“那或许他是因为害怕我这个人,所以走得这么快。”

檀谊沉听见,似乎感到疑惑:“他为什么要害怕你?”

我耸耸肩:“大概我样子很恐怖。”

檀谊沉一听,道:“我是看不出你哪里有恐怖的样子。不过这也是很主观的事。”

我便道:“我倒有点好奇你看我是怎样的?”

檀谊沉道:“反正可爱的。

这口气正经得不行,我倒反而顿住,仿佛不会说话,脸颊只管一阵阵地热起来。幸而这里的灯光昏huáng,看不出来有没有脸红。在前面的侍者始终挺着背脊走路,靠玻璃窗的位子全部被预定了,然而他引我们到了那边的其中一张桌子。桌上放了一张预定卡,他自然而然地拿起来,十分有礼貌地请我们入座,放下两份餐本,倒了两杯水,便走开了。

我奇怪地道:“我们没有订位,为什么他把这个位子给了我们?”

檀谊沉道:“不知道。”就翻开了餐本。

我也不那么想细究,便看看外面,天色渐渐暗了,海面灰蓝蓝的一片。我道:“再晚一点的话,就是黑的整片,什么也看不到。”就掉过去看檀谊沉:“应该白天再来一趟。”

檀谊沉道:“就算在白天来也是为了吃饭,没有差别。”

我看住他:“你说得对。我和你吃饭了,还看什么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