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蕾咳了一声,便又继续报告。
我一面听,一面一只手伸到衣袋里,倒是摸到一个冰凉的硬物,似乎还夹着什么。我拿出来,是一只手表,皮革的表带绕住了一张小卡片。我对这只表不陌生,是上次以为丢掉的。原来让他拿去了。
卡片上有号码,是一家酒店的房号。
这家酒店倒也是我家里开的其中一家,服务定位在某些阶层人士,具有高的隐私性,普通人不容易去住的酒店,去年十月开张,到现在每月的住房率维持在九成。这圈子从不怕花不起钱,只怕无处消费。那里的房间都会准备这样的卡片。我看了看,把它连同手表又放回衣袋里。
重回头,茶会散了差不多,陈太太早已经离开,不晓得陈哗是不是也一块离开,场上也看不见巩令闻。我也并没有特地挂住他的人,迎面与几位人士道别。
大姐儿子要请傅思耘晚饭,又叫上两三位朋友,我推辞不去,周米也不去,他要去接文家绢。我跟周米一面谈话,一面往外走,会所的服务生走过来,呈给我一张纸条。一看,字迹娟秀,写着一串数字,是手机号码,属名方水晶。
周米凑上来看,道:“嚄,这又是谁?”
我把纸条凑近一闻,果然有一缕淡淡的香水味。在不久前曾经闻过的味道,是与我jiāo谈甚欢的那女画家身上的气味。我笑道:“你不知道吗?前阵子在法国拿奖,比赛的作品过后售出的价位非常高,打破新人价码的画家方水晶女士。”
周米耸耸肩,道:“艺术我反正不懂,不过听上去这一位很值得投资。倒是你什么时候跟她攀了jiāo情了?”
我道:“她今天也来了茶会,我们jiāo谈了一下子。”
周米抬起眉毛:“哦——厉害啊,叶子樵。”
我不理他声音里的揶揄意味。又听他道:“怎么样?人家小姐给你电话了,还不快点打过去,趁早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