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醒来,浑身肌肉酸痛,房间里只有我,chuáng上没有一丝许濡来过的痕迹,门外吵闹声叫骂声乱糟糟的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摸索到手机,才五点半,母亲出殡定在7点,怎么这会儿就开始闹腾了?
不对,我听见外面有人在骂“戏子。”
快速捞过T恤套上,开门出去,沈青山的房间门口聚满了人,我两个舅舅首当其冲堵在门口正在和我父亲吵架,我心中一紧有股不祥的预感。
第18章
我不想去细看沈青山房里有多yín秽,可一眼过去就免不了看见地上躺着三只湿漉漉的避孕套,沈青山裹着被子站在窗台边一声不吭,而许濡身上盖着一块白毛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父亲拦着两个舅舅的拳打脚踢,饶是如此,许濡苍白的脸上已血迹斑斑。
舅舅还在愤慨的叫骂,看热闹的亲戚们眼中藏着兴奋和嘲笑,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几个小时前许濡明明和我做/爱,怎么会出现在沈青山房里?
我已经来不及去细想这一切,用力拨开人群把许濡抱了起来,他晕了过去,嘴唇毫无血色,脸颊上有一道小指长的口子还在流血,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到浑身打冷颤。
他们吵他们的,我只想救活我的许濡,120接通中舅舅和父亲来拉扯我和许濡,我现在的神情一定糟糕透了,歇斯底里的叫道:“别碰他!他要是死在这里你们就都是杀人犯!”
他们好歹记起来我是学医的,不敢再乱来,我跑回房间翻出一卷纱布来摁住许濡脸上的伤口,亲戚们都被我关在了门外,我跪在地上,怀里搂着许濡等救护车到来。
母亲出殡要我做孝子摔盆,奶奶拦着我不让离开,我说死人已经死了,活着的才更重要,让二姐替我摔盆,奶奶拉住我低声说:“你喜欢他那就不要把他推到风口làng尖上去,乖乖给你母亲送殡,我会让管家跟着去。”
像雪一样冰冷的白色救护车呼啸而去,等我送葬回来赶到医院,许濡已经做完手术,他昏睡着,而我风尘仆仆脱力的坐在椅子上,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