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会去学医,是因为我大哥二姐三姐都不是读书的料子,高中毕业就去国外放飞自我,奶奶觉得家族里应该要出一个读书人才不rǔ没了书香门第的名头,于是母亲对我学业格外严厉。
呵,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沈医生…”只有许濡这样喊我,声音细细长长,表情真诚,仿佛不是在调侃。
我于是也一本正经的喊他:“许师傅。”
清晨凉慡,我冲了澡就去花园跑步,一路跑一路甩垂到发梢的水珠,花园和别墅楼中间有四五条蜿蜒的鹅卵石路,路尽头是凉亭。
我有意从树木茂盛的一条路跑过去,然后靠在白桦树上看亭中人。
许濡一身黑衣,细白脖颈微微昂着,右手拿着一把折扇,咿咿呀呀的。
我故意冷不丁的大喊:“许师傅,又吊嗓子呢——”
他吓一跳,手里扇子差点掉地上,回过头看我,大约是被我连着两三日捉弄已经知道我是故意的了,捏着扇子微有些气恼的蹙起眉:“沈医生,又晨跑啊。”
我嗤嗤的笑,他脾气极好,是个软柿子,生气了也轻声细语的,让我格外想捏一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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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心情大好,没像前两日吓唬完他就走,许濡一贯冷淡,这时因为我和他互相调侃脸上也透出笑意,他就该时常笑笑,月牙似的眉眼极温柔,我走到凉亭上装作跑累了要歇脚的样子大剌剌坐在坐凳楣子上,胳膊敞着往后搭住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