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小声说:“她去参加研讨会,我爸在补觉,我自己溜出来的。”
又更小声地补充了句:“到时候还是要回去的。”
沈时樾可真是心疼又好笑,拿过chuī风替他chuī头发才后知后觉:“你爸爸也过来了?”
季延“嗯”了一声。
沈时樾便笑:“我这回可算是把事情闹大了。”
如果要说昨晚季延一家到底讨论了什么,其实也并不复杂。
季父赶了最晚一班的高铁过来,到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吴女士反正是死不松口的那派,只让季延向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跟沈时樾接触”,还要“坚决不做不该做的事情”。
季延能答应就怪了,于是梗着脖子死不回应,两个人一直僵持到季父披星戴月敲响了酒店的门。
季父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是个脾气不bào躁的知识分子,加上他出国留学过,对同性恋多少有些见怪不怪。
虽然说,这回的对象是自己儿子,心情到底还是有些微妙的。
好在吴女士虽然qiáng势,但家里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做主的仍然还是季父。
在彻夜的促膝长谈后,吴女士从鼻子里发出明显不服的“哼”声,还是一个正眼都没给季延,但赶在天亮之前睡觉去了。
季父又是熬夜赶路,又是彻夜长谈,眼睛里的血丝都快溢出来了,已然疲惫至极,也只是朝季延笑着摇了摇头。
意思是,革命尚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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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沈时樾心里完全没底,但毕竟第二天还有季军赛,不等他们温存,只能先来到训练室。
季延还怪不好意思的,坚持认为是自己的缺席才导致了半决赛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