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季延乖乖答:“第一场我不上。”
沈时樾问:“为什么第一场就不上?”
季延心想,他们太积极了,我还没开口,他们就已经分好了辩位,我还能怎么办?
但这种话,他又是不爱跟沈时樾说的,说了反倒显得他斤斤计较。
于是他答:“我不想上。”
沈时樾看他跟只受惊了的猫似的,警惕得很,只好出声道:“季延,不要骗我。你什么时候会不想打比赛?”
季延不说话了。
他这会儿也不吃蛋糕了,只有些丧气地垂下头。
沈时樾说的很在理,作为一个辩手,怎么可能会不想打比赛呢?
辩论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的意义,但唯一不能否认的一点是,竞技的快感,唇枪舌剑的jiāo锋,永远是最畅快、也是辩手最迷恋的。
沈时樾看他这样,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有些话还是必须得说清楚。
也许,必须得从他的口里说出来,才是最好的方式。
因为季延这个人实在很矛盾。
你说他佛系,但口口声声称要“重建檐大校辩”的人是他,赛场上永远也不低头认输、势要死磕到底的人是他;
你说他爱出风头,可连上场比赛的名额也不争不抢的是他,受了委屈一声不吭的也是他。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从空调出风口chuī出来的冷气肆无忌惮地洒下来,充盈着每个角落。
他们面对坐着,沈时樾再三考虑了措辞,才开口道:“我知道,你大大小小打过很多场比赛,训练营里的第一场打不打对你来说也许根本没有区别,但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的问题,而是你跟其他人相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