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铮坐起身来,撇过头看他:“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明天把他换个组,让他跟其他人多jiāo流jiāo流。”
这回沈时樾终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说这个?”
浴室的水声还没有停,齐铮便道:“三下乡就快结束了,他整个过程不是跟着你就是跟着我,如果不和其他人搞好关系,回去之后保不准要受排挤。”
沈时樾牛头不对马嘴:“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上心?”
齐铮:“他是你带来的人,你总不希望看到他最后变成被刷掉的那个吧?”
沈时樾坐直了身子:“他不是我的人。”
他又想了想:“虽然这么措辞有点奇怪,但并不是我让他来校会的。其次,他也是个成年男人,用不着做什么都我来护着他,他自己如果真的没有点本领,实在被刷我也无可奈何。”
齐铮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只好耸耸肩:“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话我不能直接跟他说,但咱们下面那一届,有小心思、想搞花样的可不少。不怕他没本领,怕的是季延有本事,却因为这些偷jī摸狗的事情走了。”
沈时樾应了一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到底要把季延换到哪里去。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变小,齐铮叹了口气:“有时候总觉得最后一段清净的学生时光,好像大半都放在了这些勾心斗角上,真的没什么意思。”
沈时樾仍然似笑非笑:“你又不是第一天来了。”
齐铮站起身来,最后感慨道:“说起来也奇怪,正式公布名单之前,每个人都提防万分;公布名单之后,又必须得跟所谓的‘同僚’相亲相爱,太难了。”
季延顶着一头半湿不gān的乱毛从浴室里出来,没想到齐铮还在。
还不等他有动作,沈时樾远远道:“把头发chuīgān了再出来。”
季延便又缩回了浴室。
见此,齐铮有几分促狭的笑了笑,看了眼还在低头玩手机的沈时樾,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