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新唇抿得更紧了,却是默认。
谢静仁拉长音调“哦”了一声,松了手,严声命令道:“你去烧点热水来。”
“做什么?”
“这粥太厚了,医生说我还得吃偏流食,得兑稀一点。”
裴令新看着他,半晌都没能说出话。
最后一碗粥成了两碗,裴令新陪着谢静仁解决了这份兑开后也还能勉qiáng接受的食物,只是粥里有大有小的瘦肉块全都被谢静仁以不能吃肉为由夹进了裴令新碗里。
清洗完餐具后,裴令新回病房看到谢静仁平躺在chuáng上,似乎有些太热,被子都被踹到了一边。手正伸进单薄的病服摸着自个儿的肚子,露了一小截透着白的腰腹。裴令新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他将东西收拾完,又把被子给谢静仁拉过盖住再掖好被角后便说:“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哎。”谢静仁却突然叫住他,“偷偷告诉你,我其实比较喜欢喝小米南瓜粥。”
裴令新背着他低了头,弯了唇角,应道:“知道了。”
事实证明裴令新和盐有些水火不容,和糖倒是相处甚欢。
至少第二天的小米南瓜粥做得还行。
以防万一,他还带了糖罐来,说:“要是觉得淡了就再放点砂糖,就是别放太多。”
谢静仁“嗯嗯”应着,却是一勺接着一勺,美中不足是今天的粥太稀了,他埋着头没多久就喝了个光,觉得有些不够。
裴令新惯例替他收拾完回来,犹豫半天,还是伸手掀了他衣服一角,指尖与那伤口若即若离的,怕碰了就伤着人。
谢静仁轻声道:“没什么了,就一个小划口,拆了线就屁事儿没有了。”
裴令新瞥了他一眼,终于舍得触碰上了那皮肤,却还是只在伤口周围。谢静仁倏然觉得这伤口大概是正在愈合中,因为那处突然瘙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