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愣了下感受到了杨英这种冷淡下的细腻,心里一暖:
“十年前我家还挺有钱的,后来我爸看人家玩金融来钱快,也非要入行搞风投。他一个整天只会靠上一辈遗产混日子的二代哪懂那些,最后不但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还因为心理承受能力有限,选择逃避现实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杨英隐约能够猜到罗信可能是家道中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戏剧般的方式。
他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想想一直作为小少爷的罗信,突然有一天失去所有不算,还要背上巨额债务甚至流落街头,他就觉得自己那干巴巴的说辞太过苍白。
“不过还好。”罗信放松地躺在沙发里,十年的艰苦不易都随着他那轻松的语调消散了般。
“还好我妈生前给我和小西把老房子留了下来,只是当初是口头遗嘱并没有公证过。后来被我爸抵押出去贷款了,幸好老房子不值钱没套出来多少钱,要不我和小西几辈子也赎不回来。”
如今还差一点点,只要他努力七八年就能彻底把这最后的念想握在自己手里了。
“嗯,你店里的生意很好,应该不成问题。”杨英点头,并没有说出“我给你还”这种话来。
这是关乎于罗信作为一个男人,人格独立和做人尊严的问题,他不能以为他好来侮辱罗信把控好自己人生的能力。
那人不是菟丝子,是乱石堆里破土盘虬依然挺立不屈的青松,狂风暴雨世事变迁都无法屈服那身傲骨。
所以他更不能去折辱他。
罗信躺在靠枕上眯起了眼睛,对于杨英没有“越俎代庖”的行为很是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