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说开之后看,他是没有待在这个家的立场的。
启迁泽说的对,一切都是符谙的错。
如果符谙小时候不缠着他的话,如果符谙不表白的话,如果符谙不去教室看他的话,如果符谙有点耐心再多等等的话,或者说如果符谙不要那么武断……不管哪一条改变,结果都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符谙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错的从来都是自己,就算说什么天意弄人,可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自己的性格不好吗?
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也是促成一切的元凶。
符谙呼出一口气,曾经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少年在这一夜似乎又变化了,他连下午那个敢在洗手间门口堵人的自己都不是了。
不过没有关系,符谙心想,我得到了不少。
至少他终于是有机会听见启迁泽说一次爱他的,非常值得。
符谙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很迟疑地开口:“启迁泽,那……现在也不早了,我就准备回去了。”
他说的很平常,像一个朋友,不像下一步准备和启迁泽表白、再重新追启迁泽的一个有情人。启迁泽也听出他没有这个意图。
启迁泽看了他很久,大概是五分钟,一直盯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神色也很平淡。
这两个人明明刚刚才互相剖白了那些深藏于内心的陈年旧事,可不到一刻钟之后,又把那些情绪统统都埋藏在深沉的神色后面,好像说开后不是如释重负,而是新的枷锁。
没有人会不惋惜这样一段感情。
可惋惜了,又能回到过去吗?
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