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钱,黄毛就带着小弟撤了。
临走前,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被无形的雷劈了,一直以王八蛋形象示人的黄毛忽然过去拍了把祁远的肩,“该高考考去,甭掺和那傻娘们的烂事了。”
茅倩歪在一边抹了把鼻涕,转脸对陶安然露出个谄媚的笑,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
陶安然抬手一拦,神色近乎冷漠地说:“您不用跪,那五万块钱是我借给您的,您每个月按借条写的还给我本金,利息不需要。您要还想当老赖也没事,有法院有警察,可以强制执行就把您房收了,您要不想露宿街头就按时按点,把钱给我打过来。”
茅倩脸上的笑像被风吹散的烟尘,转眼就不见了,她几乎是愤怒地、恶狠狠地瞪着陶安然,啐道:“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姨,”祁远在陶安然开口前出了声,“我对麻杆儿的承诺算做到了,往后您的事儿就跟我没关系了。劝您一句,别赌了,好好找个工作,安稳地挣点工资。等麻杆儿出来了,再赚钱孝敬您。”
“找工作?我能找什么工作?我他妈做鸡都没人要了!”茅倩忽然狞笑起来,“你们一块儿打的架,怎么就我儿子进去了?还不是你,还不是为了给你个小兔崽子顶雷!告诉你,老娘没钱还,这钱就是你个王八蛋欠我的……”
茅倩越骂越起劲,后面已然不堪入耳了。
陶安然过去架起祁远胳膊,手臂环住他的腰,撑住了他道:“走吧。”
祁远点点头,离开前又看了眼站在残垣断壁下破口大骂的茅倩,皱着眉欲言又止,最终,他慢慢叹了口气,一瘸一拐跟着陶安然走了。
祁远这场闲事管的让人费解,胡谦在出租车上对着他耳朵嚷了二十几分钟,前后都不带重样的,嚷得脸红脖子粗。祁远知道自己犯病、理亏,于是骂不还口,听了一路教训。
张天桥和李浩跟他们走了反方向,先把曹晓飞送回家,再三嘱咐了小老弟要守口如瓶后,也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