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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麻感从脖颈一直蔓延到后腰,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一刻活跃了起来,细微的触碰被放大了无数倍,让人兴奋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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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祁远仿佛看见绚烂的烟火在不知处绽放,耀眼夺目。
“远儿……”
陶安然的声音轻如一声叹,丝丝缠在祁远心尖上,他耳边有个只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振聋发聩。
——这辈子,就是他了。
——容不下别人了。
——啊。
可他拢共只活了不到十八年,一辈子这仨字不必说出口就知道有失沉稳,于是他把山盟海誓对着自己发了一遍,然后开始四平八稳地低着头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冲动的结果就是消耗了房间里大半盒纸巾。
陶安然望着垃圾桶里满当当的一堆纸团,羞耻心忽然爆炸了。他沉默地看了会儿“案发现场”,郁闷地把自己摔在了软乎乎的床铺上,裹个被子不说话了。
这一晚,食髓知味的两人都没睡踏实。
不踏实的原因是祁远睡到一半忽然醒来,觉得这样很不对劲——为什么要分开两张床睡?
于是充分发挥主观能行动性,把自己横了过去。
大半夜,大佬挨了学霸一顿揍,然后如愿以偿地蹭了男朋友的单人床,美滋滋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清早,陶安然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率先醒了。
睁眼的那片刻,他无语地掐着自己鼻梁,随后五感回笼,发现自己左半边毫无知觉,半身不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