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把俩人的背包放在了行李架上,转身走了两步在床边坐下来,拍拍身边位置,“过来坐。”
软硬适中的床在旁边塌下去一块,祁远拉过来陶安然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的攥着。正值烁玉流金的季节,可这人的手却像在刺骨的冰水里浸过,从皮肉到骨都暖不起来似的。
祁远少有地把情绪沉下来,像个耐心的老大爷,先慢慢叹了口气,才道:“不用理胖子那傻逼,他从小脑子里就缺筋,喝了十几年核桃露也没管用。”
陶安然手指在他掌心里蜷曲起来,找热源一样把自己摆好了姿势,严丝合缝地缩在最暖的那一块,“我是……有点怕见我妈。”
祁远惊奇地看着他,“宝儿,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你嘴里正儿八经听见怕这个字。”
“……”陶安然眉梢微挑,“怎么,在你眼里我是无敌铁金刚?”
祁远眯了眯眼,“别这么笑,太勾人了,说正事呢。”
陶安然从善如流,飞快地偏头在他嘴角上亲了下,然后说:“分开前我为了不和她来滨市大吵一架,长这么大她都没揍过我,那次也不知道从哪捡了个笤帚疙瘩,把我从头到脚捋了一顿。”
“你知道错了,但没道歉,对吧?”
陶安然“嗯”了声,“说不出口。而且那时候总有种自己是个‘弃婴’的心态。”
“是,你是大宝宝。”祁远在他耳垂上捏了下,“那宝宝你这几天打算跟阿姨道个歉吗?”
陶安然耳朵被他捏的又红又烫,郁闷的心思飞出去了一大半,反手摁住他的爪子,说:“到时候看情况,没准她根本不见我。”
这话说的相当于闹三岁小孩脾气,不过祁远也看出来了,陶安然跟他后妈的感情比跟亲妈“真情实感”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