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你,”陶安然抬眼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陶安心你差不多该睡觉了。”
对面小丫头揉了把鼻子,“行吧。”
听着还怪为难的。
“那拜拜啊,哥。”
陶安然冲着屏幕摆了下手,“晚安。”
关了视频,陶安然偏头向看台外瞭了眼,说:“过来吧。”
祁远灭了烟,挥手扇了两下余味,两手插着裤子兜走进来,靠在陶安然对面的矮墙上,打量他,“哭过了?”
陶安然笑了声,“神经病。”
祁远手里转着打火机,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过他的脸,“暑假要去看你妹?”
“有这个打算,”陶安然慢慢舒了口气,“我和陶安心差了八岁,她只知道吃奶时候我差不多懂人事了,看着个小豆丁一点点长大,心理状态还是比较微妙的,尤其我爸走了以后,总觉得‘长兄如父’是应该的。可惜,限于年龄和能力,我想做的都做不了。”
打火机擦出小小一团火苗,在祁远脸上映出奇异的光影,陶安然松开垂握的手,交叠的脚尖在地上一撑,站直了,然后在祁远反应过来前已经欺身过去,挥开了暖融融的小火苗,把人压在了怀里。
“给我点安慰,”他说,“我需要力量。”
祁远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冲愣了几秒,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肖想了很久的人现在是真实的“近在咫尺”了。隔着薄薄的衣料和胸膛,两处心跳似乎跳到了同一频率,聒噪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