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淡定,咱们就静静看他浪,不淹死都算我输。”
众人深觉有理,便开始静等着祁某人被陶神抡死的消息,可等了一会儿,竟然没见动静,就在李浩忍不住要接茬贫的时候,陶安然忽然在群里发了四个字:“拍得挺好。”
众人:“……”
大神,你拿错剧本了!
陶安然沉闷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拨云见日,露出要和自己握手言和的架势来,他手指摩挲着手机的金属侧边,慢慢地舒了口气,“没想到一过年就想起我爸了,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我以为时间能把那些回忆都磋磨掉,谁知道反而更清晰了。”他用手机点着太阳穴,“这脑子就像和我作对一样。”
巨大的悲痛之后,强行拉起自己玩命地喘气,玩命地活着,当他以为那些伤口已经结痂的时候,却猝然发现它们早就在时光的罅隙里溃烂得流脓了。
所以埋头狂奔是没有用的,一天不把烂肉挖掉,它就能在阴暗的角落里恣意发作。
祁远惊讶地回眸,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他对陶安然的了解,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硬届的杰出代表人物,轻易别想撬开他的嘴听点“肺腑之言”。
这会儿乍然在北风中听见他对自己剖白,倒不适应了。
毕竟陶安然不是胡胖胖,拥有着没事拿自己的糟心事当八卦侃的钢筋神经。
“其实我原来挺恨蒋敏的,你说什么样的妈才能十多年都不看自己孩子一眼?”陶安然顿了顿,“哦对,忘了,同一个世界同一款妈妈。”
传说中的祁远老妈祁媛媛女士也是一朵遗世独立的奇葩。
祁远哼笑一声,从烟盒里抖出支烟来叼着,却没点。
陶安然看看他,“相处了两个月之后,倒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不过也没好哪去,她一摆出老妈面孔教训我,我就想跟她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