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安然面上虽略有嫌弃,但也只是皱了下眉之后就自顾自把虾滑吃了。
蔡元朗夹着土豆片的手一抖,土豆瞬间被腰斩,下面一截咚一下落回了料碗,溅起一波香油。
陶安然这个人,多少有点洁癖,尤其表现在不碰别人口水接触过的一切事物上。不管是你打算和他分享一串冰糖葫芦还是一瓶水,那都是不可能的,即便嘴唇没沾上,陶安然也是打死不乐意的。
谁要敢拿嘬过一百遍的筷子在他碗里搅,他不把人直接怼锅里就算给面子了。
反观祁远同志倒全程很淡定,祸祸完陶安然的料碗,还不间断地用自己筷子给他夹肉添菜,用的理由统一是“你手不方便”。
蔡元朗这厢看得心惊肉跳,陶安然倒是慢吞吞吃得舒服自在,半晌,蔡元朗收回目光,一向大得能并排跑马的心难得敏感了下,在旁边两人相处的气场里察觉到丁点微妙的不寻常。
不过这点古怪的感觉稍纵即逝,等胡谦再度吆喝着让大伙喝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自行给甩到脑后了。
蔡元朗脑袋里演绎了一段小剧场,陶安然却没什么感觉,他人在屋里坐,心思胡乱飘,压根没注意旁边的群众们都在干什么。他大致盘算了下目前能够动用的资金,就算把这一个月打工的工资算进去,报完课外班也是捉襟见肘。
就像蔡元朗说的,钱难赚屎难吃,清高孤傲了十六年的陶安然在热闹的火锅店里,真切地体会了一把生活的苟且。
饭毕,胡谦开始组织下一次聚会,几个人讨论了一波,觉得这是高中毕业前最后一个像样的寒假了,得干点刺激的事儿,论来论去,最后决定年后去公园溜冰。
陶安然无语地看着跃跃欲试的胡胖胖,心说溜个冰能有多刺激?
胡谦干了最后一口豆浆,“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溜完去唱歌,现在,解散吧各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