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是。”
两人过了操场边的窄门,一前一后贴着避风的小道穿回家属院。三分钟的路程,谁也没多话,只能听见彼此踏在青石砖上的脚步声。
祁远目光落在前面陶安然的头发璇儿上,突然就想上手揉一把——不知道同款发型不同头型揉起来有多大不同。
当然,他手欠的想法仅止于想一想,没能落到实处。
陶安然是个表里不一的炸雷,他还没徒手拆雷的喜好。
“为什么把头发剃了?”祁远问。
陶安然看他一眼,拍了一巴掌弄亮了楼道的等,“热。”
“……”作为聊天终结者和书包终结者,陶安然发挥稳定,完全没有被人篡位的可能。
随即楼外西北风大作,一阵寒风钻过来,吹起了满脖子鸡皮疙瘩。安静的楼道里,陶安然肚子又一阵响,响出了荡气回肠的气势。
祁远叹口气,“汤面加荷包蛋,吃不吃?”
陶安然转回头,站在高他两阶的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点头,“谢了。”
祁远笑了声,“客气。”
祁远家里的家具都是老式的,有的甚至只在陶安然遥远的记忆里出现过。暗木色的推拉玻璃柜里摆着一只独眼钟,钟的形状像只“凸”形盒子,只不过脑袋顶圆润了些。
秒针咔哒走过的声音让时间变得仿有实质,陶安然被暖气热回来的四肢带动了半天没动的神经,懊恼地想:我怎么就厚着脸皮跑人家蹭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