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羽的呼吸都是烫的,带着热烈打在他的脖子上:“想死我了,许老师。”
许衍还呆着,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谈羽,半天不知说什么。
“第一次见你写的隶书。”谈羽变戏法一样,举出捧满天星,“今天也爱你。”
这花没什么香味,说好看也绝不是第一,是沾了名字的光,仿佛真存了全宇宙的星光。
人类自有极限,可爱无边界,无法摘星送你,便借花赠你满天星。
许衍只捧了一束小小的满天星,由于谈羽推着行李车,他连爱人的手都没份儿牵,空落落地坐上了车。
换了城市和身份,谈羽开的是辆皮卡,后座颜色不可辨,柴油味浓重。他没觉得这环境有什么不好,撑着仪表盘去吻副驾的许衍。
柔软是柔软,坚硬是坚硬,真碰在一起,无论是情还是人,都变作了奔跑在岩石上的熔浆。
“许衍……”谈羽抵着他的额头,重复着叫他的名字。
“在呢。”许衍一遍一遍地应,到底最近有了名气,脾气不如以前好,烦起来就推开了他,“还要叫多少遍才够?”
谈羽委屈死了,眉眼就差揪在一起,才不怕他,又连着叫了好多声:“我想把最近缺的都补回来。”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许衍凉凉地嘲讽,“赶紧回家吧,好累了。”
落地是下午,皮卡和夕阳一起回家。柴油车动力足,却叫谈羽开得四平八稳,回到驻地,天已经完全黑了。
同事知道这是谈羽的第一个探亲家属,又足够特别,很早就布置了欢迎的场地。
偏偏许衍真睡沉了,倚着车窗浑然不知身外事。窗外是为他特别准备的灯光和烛火,车里也是他的寂静和温柔,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在这样的时间里变得珍贵。
别人是这么想,可脸上还有没褪去红印的许衍却有些害羞,他踩过被灯烘亮的干草,坐进了热闹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