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怕。”谈羽看他气成这样还在忍泪,不敢动他,只好自己偏过视线不再去看,“我什么都怕,我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我要分手,我也不是多值得的一个人……”
许衍颤着呼了一口气,又忍了很久才能说话:“可是你知道我没得选,你什么都知道,你处理不了你自己的问题,就拿我来圆满这件事。你知道我舍不得和你分手,所以你才敢来试我。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这也是谈羽的痛点,他承认了这样卑鄙的自己,然后沉默着目送许衍回了院子。
好像总算恍然大悟,对许老师来说,常规的隐瞒和欺骗都不算什么,他只在乎自己的爱是否被重视,在乎涓涓传达的心意到底有没有被理解。爱人间平等流淌的爱被质疑,才是许衍的痛苦。
许衍回到院子没再继续往里走,他斜站着,没对着门口,用余光看见谈羽离开小巷,这才抽回了所有的心思。
明天就要出殡,这晚来的人很多,闫学柯也跟着帮了好多天的忙,早就注意到他俩出去,这会儿才抽出时间靠了过来。为了方便干活,他戴了双手套,不好取东西,于是把右边的胯往前送了送,示意许衍掏东西。
“什么啊……”许衍只捏到一个硬邦邦的像卡片一样的东西,光线不好,他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何露的舞蹈表演?”
“对,你和谈羽到底分手没?我这儿两张票,没分的话你们一起去,分了的话我再送一张给其他人,不然空着露露肯定要难受。”
“你不去吗?”
闫学柯听见了,顿了顿,摘下手套取了支烟。他本来想假装没听清,糊弄过去,又想起眼前的好友也在分手的悬崖上站着,他点着烟:“你们去是认识一场,我去不就是个半途而废的投机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