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她吗?”
“我都上大学了,有年回来她还给我打屁股针……”
许衍想憋笑,没成功,在谈羽怨念的眼神里摸了下他额头:“等下检查我陪你吧。”
“不用你陪。”看他眼神不太赞同,谈羽急急说,“有护工,人家门儿清,你是不是今晚就走了?”
他的后半句话陡然低落下来,许衍都有点不忍心,在他耳垂点了点。
护工大清早就去排队,早早给谈羽占上了号,不多会儿就领着他走了。
许衍把他们送到电梯口,看人下去,抱起胳膊对梅资说:“我回趟家,晚饭我带过来,不然回来一趟什么都没干。”
“我送你。”
梅资的话毫无回转之地,许衍上车时还思考了一下该不该坐副驾,随即就开始感慨自己糟粕思想看太多。昨天匆忙离开后,他就再没看过微信,坐好才有时间打开一一看过,叮叮当当好一通热闹响。
“是不是很忙?”梅资问。
“布展到最后阶段了,需要确认一下。不过我也不是专业的,最多有点个人审美,起不了多大作用。”
三幅作品定了一幅,一幅送去测试,剩下的那幅压根还没动笔。压力催得许衍像吸了水的海绵,一压恐怕就要吐水。
他倚着车窗看自己从前写的字,几乎挑不出一幅夺人眼球的。他不是没写过暴怒、热烈、膨胀的字,但拿到书法展上不太合适,一时的小情绪主导的作品太小,放在照片里看也许还行,可挂在专门空出的白墙上会露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