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仁渐这几日嘴上生了好几个燎泡,此刻好像又生了一个,他头疼地跑去药箱子里拿药,嘴里止不住地劝:“六爷您放心,小爷的身子骨我调理了一段时间,没那么弱不禁风。”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黑dòngdòng的枪口就杵了过来。
严仁渐吓得抱头鼠窜,生怕贺作舟心情不好,真的开枪。
贺作舟哪里真的会开枪?
他坐在窗边深吸了几口气,压抑住烦躁,心底只剩下丝丝缕缕的欢喜——他和小凤凰都要当爹了。
抛却眼下棘手的情况不谈,怎么说,这也是件喜事。
而在南方的方伊池也遇上了件喜事。
他母亲的娘家人主动找上了门。
“我们早已与方家没了牵扯。”来人衣冠楚楚,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姓霍,单名一个鹰,“近几日就要出国,你来得凑巧,再迟些日子,我们怕是再也见不上面了。”
“你们要出国?”方伊池尚未搞清楚来人与自己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只凭直觉叫霍鹰“大哥”,“怎么回事?”
“我们与方家做的不是一路生意。”霍鹰笑了笑,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你娘留下的汇票,切记收好,莫要让方家的人夺了去。”
方伊池连忙接过,jiāo给了万福,再向霍鹰道谢:“劳烦您跑这一趟。”
霍鹰摆手:“如今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很遗憾没能参加你和贺六爷的婚宴,不过霍家愿意为你补一份嫁妆,已经备好送上了船,再过几日,应该就能到北平了。”
方伊池大吃一惊,直接站起来:“这可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