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明今天难得的安静。没有跟着穆凌霄一块儿起哄,也没有叫嚷着要与傅晨拼酒。他只是沉默的坐在席中,低头给自己的杯子里倒酒,像是把自己分离到了这个世界之外。偶尔也会有人给他碰杯,感谢他的义气救场,他也都只是扯起嘴角笑容,一一接下。
一切都很圆满,傅娘娘和柳少爷很圆满,木石社的演出也很圆满,他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就是心里难受?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闷酒。反正也没有人再拦着他,用低沉的嗓音跟他说少喝点了。沈幽明忍不住想,等大脑麻痹了,就不会这么多愁善感想东想西了吧?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庆功宴中众人一个个离席,繁华喧闹终将散去。
有傅晨护着,柳砚书并没有摄入太多酒精,勉强能保持理智的清醒。他扶着傅晨,在大门口送客。
夜深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柳砚书轻轻晃了晃几乎要在自己身上睡过去的傅晨。
“回家去睡吧,家里还有醒酒药,吃完再睡。”
他一个人几乎吸引了所有火力,自然是被灌了不少,现在大脑并不太清醒,只是把柳砚书搂得更紧,没有任何要撒手的意思。
柳砚书口袋里的手机偏偏这时候震了起来,他有些费力的单手抱住傅晨不让他摔倒,另一只手按下接听键。
“砚书。”
这一声把上一秒还在手忙脚乱的柳砚书叫得僵住了动作。
“……爸?”他难以置信的叫了一声。
从小到大向来都是黎淑君来联系和关心儿子,夫妻俩有什么话她都能一块儿传达了,柳文书极少主动给儿子打电话。而且自从柳砚书与父母坦白之后,家里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任何联系。此时父亲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