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地往吐司上抹酱,眸光冷清,像是有意与他撇开关系似的。江北没有多想,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椅子划拉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刺耳。
沈慕南斯文如常, 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红油馄饨,水晶包,还有酸辣味的豆花,都是些重口的中式餐点,显然这是他的那一份。
江北半点不客气,把那碗豆花挪到自己跟前,一勺一勺地舀着喝,精致小巧的水晶包也被他四五口解决掉了俩儿。
他饭量很大,就是不太长肉。
“豆花好喝吗?”抽了半夜的烟,沈慕南的嗓子干哑到极点。
江北继续喝,不予理睬。
“拿个勺子过来。”沈慕南突然吩咐从旁侍候的佣人。
江北吞咽的动作卡顿了下,由急到慢,他用余光扫扫男人,没发现异样。
佣人递来勺子,沈慕南接过来用餐布擦拭一番,然后伸到江北碗里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咳咳”,咳嗽声清雅,只微微咳了两声。
“太辣。”男人皱着眉头说。
江北心里有些快意,偷瞄的眼睛往下弯了弯,他在用眼睛说话,他在取笑男人的狼狈。
“伤胃,以后吃清淡点。”男人忽然又说。
“饱了。”江北站了起身,作势要走。
沈慕南一把抓住了江北的手腕,眼色晦暗,有种深不可测的意味,“再陪我吃一会儿。”
很多年以后,江北再去回想男人的这撇目光,总有种无可落脚的空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