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的功夫里,江北见到了不少上流社会的贵先生贵太太,应该都是沈父生意场上的朋友,或是同一条利益链上的名流巨贾,这些人大多有一个共同点,穿着讲究气质不俗,任意一个举动都能彰显出他们背后的财力与修养。
不一会儿,沈慕南从里面走了出来,门卫冲他微笑颔首,他不予理睬,而是眉目含笑地看着江北。
四目对视,江北不自然地垂下了头,手里的蛋糕晃了两晃。
沈慕南意欲接过蛋糕,江北用余光瞄见了那只突然伸来的手,以为这人又要搞那些暧昧的小九九,右手随即一缩,连带着蛋糕一起背到了身后。
“两男的拉什么手。”江北嘟哝。
这副高度紧张的戒备反应愉悦了沈慕南,他唇边掠过一丝淡笑,声音略显无奈,“走吧。”
江北跟在他后面进了别墅,八年没回来过,很多记忆中的东西都变了,院子里的菊花换成了桂花,置放秋千椅的地方如今被一座假山取代,山前竟还开了条娟娟溪流。
如江北所料,沈慕南他妈穿得花枝招展,像只花蝴蝶似的伴在沈父左右,本来脸上一直是挂着笑,可待她看清儿子身边的男人后,那张粉脸陡然就变了色。
沈父在招呼朋友,没有看见江北。
他妈摇摇款款地走了过来,上下扫视了江北一圈,嘲弄地问:“这是谁啊?”
江北也没客气,面无表情地回道:“小妈,是我。”
沈母最忌讳“小妈”这两字,登时气得粉脸煞白,转向沈慕南,“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
“这是我的事。”沈慕南面容冷峻,拉扯着江北离开了宾客攒动的客厅。
两人去了二楼,走廊里的窗台还在,沈慕南脱下西装外套直接坐了上去,并拍拍旁边的空地方。
这回江北没像上次那么拧巴,而是学着沈慕南的动作,也脱下外套坐了过去。
窗外是苍茫暮色,江北舒心地笑了笑,很小的时候,他总骗沈慕南把外套垫在窗台上,然后他俩再一屁股坐上去,张姨洗衣服的时候总犯嘀咕,怎么这孩子的衣服这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