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不肯,他就哭,后来被他烦得实在没辙了。
两兄弟挤在一张窄窄的儿童床上,沈慕南睡相极乖,安安静静的像只小猫,江北截然相反,根本没有当哥的意识,经常在睡梦里把他弟蹬下床。
头一回沈慕南哇哇哭,江北批评了他一顿,后来不敢哭了,每次都是自己闷声闷气地爬回床。
感情是好感情,两兄弟相处得一天比一天融洽,沈慕南非常懂事,有什么好吃的总要省下来留给哥哥。那时候,幼儿园每天定时发放下午餐,几块蛋糕饼干什么的,他用小手帕包好藏在书包里,好几次都捂烂了。
老师让他们画全家福,他就只画了自己跟哥哥,大概母亲太遥远,父亲于他又十分生疏,只要顽皮胡闹的哥哥待他最好。
小孩子认知里的羁绊全部融在了那张拙劣的图画里。
事情的转折要从江慕南七岁那年说起。
趁着大人不在家,江北又偷摸带着弟弟溜出去了,这次还是老套路,先去吃顿好的,再去游戏厅转转。
沈慕南不打游戏,就干坐在一旁陪江北,江北玩得入了迷,丢给他十块钱,打发他去买两瓶可乐,沈慕南很听话地照做了。
时间过去很久,沈慕南一直没回来,一局玩输了,江北才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把整个游戏厅翻了个底朝天,又在这附近找了一圈,逮谁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大概七八岁的漂亮小男孩。
所有人都说没看见。
他顶着一头慌乱的小卷毛,失落落地回了家。
沈父问他:“羡北,弟弟呢?”
江北心里害怕极了,他撒了个谎,说自己在同学家玩的,不知道弟弟去了哪里。
他妈这时从楼上走下来,理直气壮地对沈父说:“我儿子怎么会知道你儿子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