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到医院的时候,温随的手还攥着他西装,都攥皱了。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好像是把那双手掰开了。
他以前还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如今回头看去,当初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似乎样样都错了。
在回来的路上,君翰如给温随喂过一些药。或许是这些药物起了作用,温随一路上的体温没有失控地升高,在挂了一夜的水后,烧也渐渐退下来了。
一到白天,医院更是人满为患,空气混浊不堪。于是在清晨,君翰如把温随带了回去。
秋姨提着新年做的菜进门时,君翰如抱着温随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低声说话。
那通电话并不是他的,而是温随的。
温随的房东打来说,这个月房租没有按时jiāo,如果再迟些,房子就必须得退了。
房东的语气也很困扰:“温先生啊,这七年来,你从没出过这种情况,你知不知道,要租我的房子的人很多的,我看温先生人很好才一直租给你的,现在这样,那我不是很难办嘛?”
秋姨并不知道电话里讲了什么,但察觉得出君翰如脸色并不好。后者结束通话后,沉默了一会,才朝她点头:“秋姨。”
她躬了躬腰,答应了,才从玄关往里走。只这几步的路,她已经认出君翰如怀里的人。秋姨吃了一惊,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翰如先生……这……这位先生回来了。”
君翰如并没有否认:“他在生病,刚刚退烧。”
他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温随似乎是被魇住了,半昏迷间居然虚弱地撑起四肢,就要往外爬。
君翰如就只能把人再抱回来。
他的手触及到对方的胸膛,肚腹,那里体温很淡薄,骨肉支离,仿佛用理智的刀刃轻轻一划,就要破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