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的理智告诫自己,要知足,那心底的情感就会更猛烈地反扑过来,使他苦痛。
是吧,他还是做不得好人。
他没有那么大方,他不舍得把夏谐放到外面的世界,更不能忍受眼睁睁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那种……那种乱的地方。
他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看着他?
最坏的境地,是夏谐实在厌倦他与他的生活了,要在声色与光影寻找新的伴侣了。最好的境地……
林阙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境地。
于是他忍不住,便来找夏谐,他并不敢进去,只是在门口等着夏谐出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林阙低头默默想了许多的话,想着若是看到了夏谐,该如何解释自己又使了他口中的“脏手段”来窥探他的生活,该如何规劝他不要再去那种地方,该如何恳求他……恳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这样想着想着,便已日落了。
林阙果然看见了夏谐从门口走出来,他照旧穿了件白衬衫,驼色的风衣搭在手臂上,手里还拿着一沓纸。
走到门口的时候,靠在墙上的一个年轻人突然走上前,伸手勾住了夏谐的脖子。
夏谐没有很惊讶的样子,脸上是一副“又是这样”的表情。他把脖子上的那只手拽了下来,和年轻人一起往外走。
那是一个很瘦的年轻男人,皮肤白里有点泛huáng,耳朵上打了许多耳钉。头发是很新cháo的样式,黑色里夹杂了一道道银灰色。
他穿的……在林阙眼里,是不太好的。衣服都是紧紧贴着皮肤,领子十分低,露出锁骨上的纹身。
林阙见过他,在照片上。
其实按资料上来说,夏谐虽然去ELEVEN是规律的,但却总是不多留,每次都坐在吧台前那个位置上,一个多小时以后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