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现在一样。
何净再睁开眼时已经深夜了,他上网搜索了从巴黎到附近的航班班次,心里敲打了无数声算盘。
他不敢说当自己在电话那头听到张雎安的声音是心绪几何,但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在幽暗的房间里钻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任情绪自由流淌。
在这茫茫黑夜,四下只有弯月泄下的一室静谧,除此之外再无一丝光亮,没人驱散他心里的霾,没人点起他前路的光。
一瞬间他是害怕的。
在面对李祺时,他仿佛还是几年前那个对世间万物还留有眷恋的无知少年,正像当年贪恋兰良清带来的母爱一样,现在的他还肖像着李祺眼里的珍视。
上次他面对张雎安的挑衅后,不自觉的动了怒,以至于夺门而走。
那时的他心里确实是滑过要和李祺分手这样的一个念头的,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当李祺不由分说拉着他去了七贤林,在四下无人的风中轻声说“我只在乎你,不要他的体恤。”时,他的心绪又成了十一岁那年,面对兰良清充满诚挚的“告诉妈妈,妈妈一定完成你的心愿。”
一样的充满幻想,充满美好。
无一不是赌上了全身心的信任。
算了。
最后一次。
何净捂着眼想。
如果李祺明天回来了,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