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儿,可能早就坐化了也说不定。”何净扒开李祺的衣领,从中掏出另一只吊坠,底面刻着李祺,“你有心了。”
李祺嘟囔:“说我有心还不给亲……呵,男人。”
“再亲会儿就得迟到了,”何净推开他拉着箱子打开屋门,“高三第一天,我可不想被老刘拎在校门口训话。”
“走走走,这七月份的大太阳,再给你晒坏了。”李祺接过他的行李就出门。
王均海带着王窈回老家了,兰良清本来在书房里写报告,听见动静出来,从厨房里拿出一大兜补脑的东西给何净和李祺:“小祺你能过来真的是帮大忙了!我这个报告明天就得jiāo,何净这孩子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李祺接过那一堆营养品放在箱子上:“阿姨可别这么说,净哥马上开学了可我还闲着呢,能去送他也挺好。”
何净怕李祺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赶紧跟兰良清告了别就走了。
七月正是临凉在一年中最为炎热的季节,一高电路改造,教室里的空调带不起来,只有前后左右四个年久失修的电扇吱呀呀转着,配合窗外聒噪的蝉鸣,给沉闷的教师空气里不但没带来炎凉反而平添几丝更加压抑的闷热。
何净与洛鸣山坐在最后排靠窗,清风顺着窗缝钻进来,他摩挲着那朵莲花吊坠,平静地刷完了一套文科卷子。
高三本来就是枯燥无味的,无论是对于什么程度的学生来说,这一年无疑是紧张多于回忆刻骨的。
有对突如其来严肃课业的紧张,也有对看不见边际的未来的紧张。
在这个教室里,没有人是学业上的弱者,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一种可以看见的慌张浮躁弥漫其中。
洛鸣山早就计划着出国,而何净生来就能很好地屏蔽掉周围人的情绪,两人在后排按部就班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不疾不徐,甚至还有空分享李祺等人从学校门缝塞过来的午餐晚饭。
两周后,何净洛鸣山逃难似的出了校门,身后是一堆准备围着他们打一顿的文科重点班同学,每个人都不见了在校时行尸走肉的状态,身手矫健程度堪比博尔特。
“兄弟们拦着他们!”班长带头冲在前面,“成天在后排好吃好喝的,一模成绩比谁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