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年画是何谨闵在家道中落的时候偶然发现的生财之道,何家是书香门第,子子孙孙个个都是书法绘画的好手,何谨闵也不例外,画起简单年画上的胖娃娃跟大头鱼自然和不在话下。
虽然当时何谨闵也有几分读书人的自矜,但都要饿的吃不上饭了,谁还死守那份没意义的情操,能屈能伸了好几年度过难关后的他,不再以此谋财,却意外有了这个爱好,每逢过年就喜欢拉着何真跟老徐一起画年画剪窗花。
后来何真出家当和尚了,他实实在在遗憾于过年的乐趣少了个分享的人,幸好没几年何净就长大了。
既然是兴趣,自然有为之不休不眠的动力,何谨闵抬头看了进来的何净一眼,让他把东西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何净没出去,反而走到了书桌旁,抄起短毫询问:“爷爷,我能不能和您一起画?”
书案够大,何净有这份心思,何谨闵自然也不会阻拦。
得到了应允,何净涮了笔先沥水,正巧何谨闵也刚完成一副简易的娃娃抱鱼图,何净索性让他坐下帮他揉了会儿肩。
“你这手法还挺地道,在临凉还学推拿了?”何谨闵揶揄道。
何净搬出挡箭牌:“李祺教的。”
这可是实话,之前每周六早上他去学数学都借口说自己脖子疼背疼企图以此逃过随堂测试,最后的结果是他不仅逃过一劫,还被人用地道的按摩手法伺候了一遍。
何谨闵对李祺满意有加,这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何净手法棉中带稳,没几下何谨闵就被揉出了懒骨头,看了看书桌上堆起的一沓子年画,又看了看门口小桌子上的茶跟水果,思考再三,端着东西出了书房。
何净叹了口气,何谨闵出去了也好,他确实没准备画年画。
虽然也没打算画什么特别的东西,但还是不要引起注意的好。
毕竟他存了私心,想画幅什么东西送给李祺。
何净提笔蘸墨,想了想,用毛笔绘了水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