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进局子那天,我去看过一次,却意外地没见到我爸。

老实说,亲眼见到他俩倒霉的时候,我居然没有特别兴奋的感觉。

反倒是平淡得很。

这时我已有了稳定工作,还买了房,除了爱情已无所需。

可我过得太安逸,没记起所谓的“物极必反”。

等到我爸灰头土脸却气势汹汹地找到我公司时,已经晚了。

他这几年的确若我所愿地过得不好,深陷欠钱赌钱再欠钱的死循环中。

他为了跳出这个死循环,借了所谓的“信用贷款”。等讨债的人愈发凶狠,他如梦初醒似的,记起了那个不讨喜的小儿子。

我内里还是个怂bī,他不费几分力便让我妥协了,借他些钱。

美名曰借,实则更像抢。

后来我发现,我不仅是个怂bī,还是个**。

直到丢了工作,丢了房子,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什么处境。

那些人似乎也发现找我爸要钱不如找我来得快。

年底最后一天,走投无路的我躲进了酒吧,决定在临死前再自bào自弃一回。

那会我一边喝着酒,一边遗憾地叹气。

长这么大,活得一塌糊涂,恋爱都没谈过。别说恋爱了,连对眼的都没有。

酒吧门口突然骚动起来,我知道那群人找到我了,索性趴在了桌子上装死。

那伙人来到我桌前,拿起一个空的酒瓶就往下砸。

顾尚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像是从地底突然蹦出来的一样,将趴在桌上等死的我一把拉起来,力气很大,动静很响,以至于我和那伙讨债的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顾尚那会穿着最普通的黑西装,他对我笑了下。酒吧里光线很暗,我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可那会我却觉得,这人身上发着光似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