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凡有时候很卑微,会偷偷跟顾恂说:“我们要不不就算了吧。”这时候顾恂会狠狠地瞪着他,嘴里吐出来的却还是温柔的话语:“我不怕的,不要分手好不好。”
方知凡抓过他的手,伤口没有青紫色的痕迹,更多的是泛红中带点白,像是,像是烫伤。
方知凡自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顾恂抽出手:“没事。”
方知凡缠着问他,总是小小声问他“怎么了”,顾恂通常都招架不住他,只是跟他说:“卷发棒烫的。”
方知凡不疑有他,抬手抓了一下他的头发:“怎么没卷呢。”
顾恂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子,趁着操场没什么人,抱住他小小声说:“我头发比较硬。”
方知凡被胸前的书本硌着疼,书是jīng装的,八角尖尖,套了一层塑封膜,方知凡不舍得拆开。彼时的方知凡还不知道,这是顾恂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夜里下了晚自习,顾恂陪方知凡去吃牛肉肠粉,给他买了单,小票叠成了爱心塞进了方知凡手里。
方知凡说:“你今天好粘人。”
那晚顾恂笑了笑,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