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弟子拿着帖子,一声声读着来场正道,剪云塔的师尊踱步而入,身后跟着几名白衣弟子,皆是锦衣白袍,气度斐然。
他与崖山掌门打了个招呼后,便领着弟子们坐在一旁,而与此同时,正道们还在不断进入白玉坛之中。
“恩施寺,禅慧方丈。”
弟子认认真真地读着递来的木牌,但在换下一人的时候,他手忽然一颤,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一辆漆黑马车停靠在面前,面容熟悉的黑衣女子踱步而下,抱着手臂,似笑非笑道:“怎么?”
“那些个小门小派都值得通报,”她轻描淡写道,“我岐陵身为反道之首,便不值你这小小一声了?”
那名弟子抖得更加厉害了,他身子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看了白玉坛里面一眼,咬牙:道:“岐、岐陵山——”
话音刚落,方才还颇为吵闹的白玉坛,忽然便静了下来,只见敞开大门之后,走来一名黑衣女子。
她一身漆墨长袍,衣袂处以银线绣制的怒吼,似乎要飞起一般。
那人步伐不急不缓,神色淡然平静,在无数人的注视之下,缓步行至白玉坛正中间的位置,抬头微微笑了下。
小厮声音颤抖着,战战兢兢地读到——“魔教教主,夏知桃。”
见场内鸦雀无声,夏知桃对此很满意,她轻笑了下,抬头望向众多仙门子弟,朗声道:“本座不请自来,还请包涵。”
她束起了黑发,腰间配着一把长剑,利索大方地站在白玉坛中央,任凭四周指指点点,不为所动。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胡子师祖“砰”地拍桌而起,指着夏知桃,气得浑身发抖,胡子根根翘起:“孽徒!你可是皈依了魔教?!”
“——放肆!”
夏知桃高声呵断,厉声道:“本座如今为岐陵教主,与崖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又是何人,敢对本座指指点点?!”
胡子师祖被怼的冲眉瞠目,面色通红,一时就结了舌,不知该如何反驳。
望烟与她哥哥坐在一起,看着这幅场景,整个人都傻了,下意识道:“如果夏师姐是教主,那张狂呢?”
她没压着声音,场内又着实安静,这句话乍然落下,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说小狂么,”夏知桃莞尔,声音含了几分笑意,“自然就是,本座的女人了。”
本座的……女人?
全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诸多正道开始怀疑起人生来。夏知桃不慌不忙地转过身,而她身旁一名戴着白纱幂篱的女子,忽然咳嗽起来:“咳、咳咳。”
那女子是随夏知桃一起走上来的,白纱层层叠叠地坠下,簇簇地轻声响着,完全地挡住了面容与身形。
前崖山弟子跑去当魔教教主这件事太过于惊世骇俗,众人注意力都在夏知桃身上,便无意间忽视了这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