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伤都忽然痊愈,自己明明中了一剑,却是不见伤口,移动视线将身侧的恭龄看了一眼,孟青猛地坐起身来,抓着绮桑的肩膀:“你做了什么?”

心中分明是铺天盖地的喜悦,可她却连一半都表现不出来,反倒是眼泪流个不停,根本无法控制,绮桑一把将她抱住,大哭:“你没死……你没死……”

一想到卫离刺向她的那一剑,便觉自己的心口仿佛也遭受了那般痛意,所幸她活过来了,她若是离开,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会死掉……”

无需过多问询,她做了什么已然心知肚明。

眉头紧蹙,眸中不由泛起泪光,孟青紧紧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苦涩道:“傻姑娘。”

两人生死相拥的场面,叫周遭几人也都动容不已。

热泪翻滚而出,蓝心百感交集,见她伤情,师映容轻叹一声,也蹲下身来拥住了她。

另一头,昏迷不醒的雪衣女子也终于有了点起色。

双目微睁,浅淡的茶色眼眸布着血丝,染着污血的白裙快要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她仰首倒在地面,四肢无力,眼神久久无法聚焦。

见她醒来,裴陆立即将她揽进怀中,情急:“初寒?”

目之所及皆是四下平静,风雨消散,厮杀已然停止,所有人都驻足凝望,裴之令也已消失无踪,醒来后见到此等场面,越初寒神情茫然。

“父亲已经走了,总算是尘埃落定,初寒……”

越初寒只是静静打量四周,没有力气说话。

而听到动静,绮桑身形一顿,赶紧投去关切的目光。

顺着她的视线瞧了瞧,孟青摸了摸她的头,松开了手:“去罢。”

步履蹒跚地朝越初寒行去,绮桑两眼红肿,忍不住又大哭起来:“姐姐……”

勉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越初寒许久才缓过了神,精疲力尽道:“结束了?”

绮桑点点头,凑过去环抱住她:“结束了,都结束了……”

一时间,所有东境弟子都齐齐涌了过来,皆是情不自禁地痛哭流涕。

“小庄主,您没事就好!”

“不论当年老庄主做过什么,弟子们永远追随于您!”

“小庄主可要振作,东境不能没有您啊!”

……

雪衣被鲜血染透,满头白发也凌乱不堪,听着那些宽慰之语,越初寒难忍惆怅,一时心神晃动,也跟着众人落下泪来。

然而模糊的视线中却突然闯进了一道冷冰冰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