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沉默片刻,仍是冷道:“你难道就不想报仇了?”

孟青弯弯唇角:“我报仇有你无你都一样,你报仇却是没了我便不行,看清形势,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再说了,你想杀我夺回七星阁,我又为何还要帮你?替你掩护身份已是我最后的仁慈,你该感激。”

灰衣人忿忿道:“早知如此,当初你溺江后我就该趁机了结你!”

孟青笑得轻蔑:“却是可惜,棋错一步。”

“我不会就此放手的!”灰衣人气急败坏,“就算被越初寒查出我来,我也不是全无对策,鸠占鹊巢那么久,你也该退位了,真到了那天,我先杀了你再说!”

孟青毫不畏惧:“那就静候佳音了。”

宽大的斗篷气地微微发抖,灰衣人不再多言,当即拂袖而去。

茶肆重归平静,孟青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复又回到木椅上靠坐下来。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

孟青看着外头的光景,淡声道:“你都听见了,师映容接下来该如何抉择,就看你要怎么劝导了。”

蓝心颔首:“属下明白。”

“我总觉得,桑儿今天会来,”脸上重新泛起笑意,孟青歪了歪头,“你认为呢?”

蓝心看了看天色,回道:“再等等罢……”

安定城,大酒楼内,两人正被小厮引入雅间落座。

三日前越初寒曾邀请邬玉龙到碧云山庄做客,但他回信说庄内不便谈事,所以提出到这酒楼来,绮桑虽然受了伤,但也忍痛跟着过来了。

今日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城中一片繁华之景。

绮桑趴在窗口瞧了瞧外头,好奇道:“这里就是东境的都城?”

越初寒点头:“和西境的上雍城是一样的。”

绮桑了然,问询道:“一会儿邬玉龙来了,你们谈事他应该会顾及我,吃了饭我就自己出去逛一逛,行吗?”

越初寒想了想:“没什么不行,只是你带着伤,别走远了。”

绮桑应下。

等了一阵,便见邬玉龙推开房门行了进来,一如那晚初初现身,他整个人神采奕奕,长相颇为俊朗,与裴陆的俊美不同,这人端的是一派男子气概,举止间透着大侠风范。

三人打了照面,自是寒暄起来。

“越庄主,紫金关一别,近来可好?”

“一切安好,多谢邬长老挂念。”

“客气,来,吃饭不谈正事,二位想必都还未进食,先用了饭菜再说罢。”

越初寒欣然:“请。”

待吃完了饭,越初寒便开门见山道:“邬长老曾说有事要请我相帮,不知是何事?”

邬玉龙微微一笑,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瞟绮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