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别问了,我给不出回答,你就当我是鬼迷心窍,往后我也不会再缠着她了。”

“引水的事,也是孟青叫你提出来的?”

绮桑顿了顿:“不是,不过引水貌似并不是坏事,怎么了?”

裴陆道:“毕竟决定开始引水后,到如今发生了许多意外,我们难免会怀疑会否此事也是孟青的诡计,南地引水关乎着诸多子民的性命,不问个清楚大家都不能安心。”

绮桑一动不动地躺着:“是我提出来的,孟青不是派鬼手捣乱了吗?也跟她没关系。”

裴陆面色沉重:“绮桑妹妹,你……”

发觉他欲言又止,绮桑静静道:“我怎么?”

裴陆支吾半晌,突地问道:“你是不是对孟青……产生了感情?”

听他此言,绮桑一愣:“什么?”

“这五日,我每日都会来看你,”裴陆眼神复杂,“你虽未醒转,但日日都会做噩梦,且梦里始终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既问了前话,后话则无需多说,是谁的名字已经不言而喻。

绮桑不可置信:“我……喊了谁?”

裴陆不答反问:“那你现在心里想着的是谁?”

下意识冷笑一声,绮桑嗤道:“不可能,我恨她都来不及。”

裴陆却是露出了然之色。

被他那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瞧得不适,绮桑翻了个身,下逐客令:“要没别的话问,你走吧。”

裴陆看着她的背影:“姑且在这水牢待着,你自己也好好养伤,别多想,越伯伯的死若与你无关,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你,等初寒出关后,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绮桑盯着那起伏不定的水面:“什么地方?”

“到时你会知道的,”裴陆道,“封神决虽绝密,但并不难学,初寒天资聪颖应该费不了什么时日,一切等她出来后再说,你注意休息。”

他说罢,迈过门槛行了出去,两扇大门也随即被看护弟子及时关上。

双眼轻轻闭拢,闪过一丝酸涩,地面透着一阵一阵的凉气,漫在心间,这水牢有些冷。

没想到一转眼就过去了五天,绮桑心里很不是滋味。

视线落在那波荡水面上,眼前却是浮现出一张落寞而又殷切的脸。

她还是将紫金关让出来了,也算她没有失信,可她又为何要提前设下埋伏围攻越初寒?既然最终结果依旧是退让关城,那埋伏后双方激烈交战一场又有什么意义?岂不是多此一举?

孟青……到底在想什么?

那晚的画面重重叠叠涌现在心头,万千思绪翻涌间,绮桑的心里忽地动了一动。

“七星阁,其实并非我一个人说了算。”

回想起孟青说的这句话,她顿时有点发愣。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有人能够不经过她同意号令七星弟子,在她也不知情的背后暗中派人埋伏越初寒?

如果她这次没有骗她,那么那人会是谁?除了孟青,还有谁和越初寒有那么大仇要趁机对付她?另外,那人又是怎么知道攻城之事的?他和拦截书信做手脚的会是同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