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那双眼眸中许久不曾浮现的一丝爱意,绮桑皱了皱眉,再度将她推开:“你还真是敬业,时时刻刻都不忘演戏,不觉得累?”
孟青玩味道:“之前演戏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可如今越初寒为了攻城不在乎你的死活,已然不在意你,你也就没了用处,我还演戏做什么?”
绮桑讥笑:“虚伪。”
谈话间,听得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二人侧首一看,便见先前那几名侍女端着汤药行了进来。
“阁主,药送来了,趁热喝罢。”
犹在蒸腾着热气的瓷碗搁于桌面,屋子里顿时弥漫出一股苦涩的药味。
孟青立在窗前纹丝不动,只淡淡瞥了一眼那黑色的药汁,也未开口回话。
她不表态,几名侍女也都没了下文,都只得直挺挺站着。
屋内几人相顾无言,氛围无端变得莫名起来
绮桑将孟青和侍女们来回看了好几遍,不明所以道:“你们演哑剧呢?”她跑去桌边瞧了瞧,冲孟青喊道,“喝啊!”
凭良心讲,她是真不想管此人喝不喝药,然而先前这些侍女打翻了药碗,虽说孟青当时并没有怪罪,但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善变且喜怒无常的,看她现在这副一声不吭的模样,怕是又要作妖为难人了。
许是和她想到了一处去,几名侍女都纷纷朝她投去求助视线。
绮桑心道本人的日子都这么难过,在你们七星阁还是个人质,却要成天为了你们瞎操心,为哪样?!
可腹诽归腹诽,她还是再次开腔道:“你愣着干什么?你不发话人都给你吓死,喝了好让她们走啊。”
孟青十分慵懒地半倚上窗沿,有些好笑似地:“我有说不让她们走?”
绮桑立即扭过头:“听见了吧,你们也别傻站着了,下去吧。”
闻言,几名侍女登时流露出喜色,却并未立即动身,一个个的小眼神直往孟青那头飞。
瞧见她们不敢动,绮桑一瞬有点没劲。
她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也是搞笑,她算什么?竟还越俎代庖替孟青发号施令,这七星阁的主人可不是她,她说的话能有什么分量?
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自嘲的神情,绮桑抬腿道:“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可还没行到门口,两扇木门便忽地凭空合上了。
绮桑脚步一顿,侧过头去。
视线恰到好处地碰撞,那微微上扬的眼眸中,似有少见的疑色。
方才还笑着的人不知为何此刻又突然冷了几分,脸色也有些阴沉。
绮桑正想问问她又发什么疯,却听孟青先她一步道:“你们是耳朵聋了还是腿断了?”
声音清清淡淡,语气并不严厉,几名侍女却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齐齐跪了下去。
“阁主恕罪!”
见此场景,绮桑有点搞不清状况。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她正错愕着,又听孟青道:“没听见叫你们下去么。”
闻言,侍女们飞快反应过来,赶紧叩首,不约而同道:“奴婢知错!”
孟青淡淡道:“错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