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夜不见,他整个人似乎经受了莫大打击一般,满面沧桑且眼神呆滞,竟然连站立都有些困难,绮桑连忙跑过去将他扶住,问询:“你怎么了?”
颜不淳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出话来,只哼哼了两声便痛苦道:“快!茅厕……”
便见旁边几名弟子赶紧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人抬走了。
绮桑讶异道:“他这是怎么了?”
有弟子回道:“不太清楚,昨儿夜里颜掌教就一直闹肚子,这都好些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一点没好。”
怕是吃土吃坏了吧!绮桑很不厚道地笑了。
不多时,便见颜不淳又被那几名弟子搀扶了出来,绮桑憋笑道:“让你吃土吧!这下可好,吃出毛病来了!”
颜不淳步履蹒跚地行到桌边坐下,脸色惨白:“怪不得那良田种不出庄稼,有问题!”
笑归笑,但绮桑还是关切道:“有没有找过大夫看看?”
颜不淳按着肚子,疼的龇牙咧嘴:“颜某人……何时需要看大夫……”他说罢,忽地两眼一瞪,“不好,快!茅厕……!”
一直随侍在旁的弟子们见状又十分熟练地将他老人家抬走了。
看来南地的农田果然是不对劲的,绮桑暗忖间,便见越初寒与裴陆正巧自大门口行进来,一见屋内这番热闹景象,裴陆便问道:“颜掌教这是……”
绮桑直直奔向越初寒,一边回他:“吃土吃的!拉肚子了!”
裴陆愣了一下,唇边浮现一丝玩味笑意:“这样么。”
看清他神色揶揄,绮桑指责:“你有没有良心啊,幸灾乐祸的,快叫人请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裴陆瞧了瞧她,脸上笑意愈加收不住了:“说哥哥不对之前先自个儿照照镜子,你这满脸的喜形于色怕是比我还乐意看他笑话。”
绮桑赶紧将露出来的大白牙收了回去,正色:“我怎么就喜形于色了?我很担心的!”
裴陆笑而不语。
三人围桌而坐,绮桑挤在越初寒身侧,笑眯眯道:“姐姐,你们先前去哪儿啦?”
越初寒看了她一眼,道:“去米商那边看了看情况。”
绮桑“哦”了一声:“那情况怎么样啊?”
“还算井然有序,”越初寒说着,打量她道,“你……可还好?”
绮桑笑了笑:“我很好啊。”
原本还担心她知晓那些事后会心情低落,所以今日也不曾叨扰,见她此刻笑容明媚,恍若没事人一般,越初寒便稍稍宽了点心,但还是问道:“昨夜睡得如何?”
提起昨夜,绮桑多少有些心虚,镇定道:“很好很好!也没做噩梦!”
越初寒颔首:“那就好。”
谈话间,颜不淳再次被众人给抬了出来,脸色愈发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