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老爷算得很准:太子对外公孙老太爷全然不同。在对孙家的处置上,如果太子不表态,圣上也一定会耐着性子高抬贵手。
他也不想着再保全弟弟一家,只求拖一天是一天,好歹让圣上和太子都拖得乐意大事化小为止。
却说太子迈入父皇的书房,就见父皇指了指自己身边,“过来坐。”
话虽如此,太子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后,才坐到了父皇的身边。
圣上劈头就问,“想好了没有?”时至今日,他还有好气儿才是怪事。
太子一怔,旋即老实招了,“他……说是逼迫太甚,就要丁忧。”这个舅舅,太子再也叫不出口。
圣上抄起案上的茶盏——攥着茶盏的手背都青筋直冒。太子见状赶忙上前,从父皇手里把茶盏抠了下来。
太子脸都红了,“儿子当时都快气糊涂了!可……舍不得外祖父。”
看着屋里已经跪了一片的内侍宫女,还有眼前一脸忧色的儿子,圣上终于骂道,“你就由着他威胁你?他敢对你外祖父下手,你还不能灭他三族?!”
太子辩解道:“那外祖父万一有个不妥……儿子是投鼠忌器。”
又有哪个皇帝乐意把皇位交给一个不念旧情,毫无良心的儿子?
圣上看重的也是太子这份真情实意,还能叫他改了不成?他深觉贵妃说得有理,太子还是得他再用心教一教。